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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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你別驚訝，我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麽一天。”
夏海江的神色輕松了幾分，雙腿交疊，微微後仰。
他悠然地抽出了一根煙，繼續說道：“我之前堅信自己沒錯，你們這些小屁孩懂什麽，喜歡同性能是什麽好走的路嗎？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感謝我了。”
“這個想法一直沒有變過，哪怕在你離開後夏已深聲嘶力竭地求我把你找回來，哪怕夏已深從成年開始就悄悄打探你的消息，我始終沒變過，依然確信你們早晚會後悔的。但是我從沒想過我自己養大的兒子竟然會因為你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逼我！”
傷害自己？
孟星河在這段話中抽取了一個很令他在意的字眼。
他的眉頭微微蹙著。
他想問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可夏海江此刻的氣場不允許他打斷，因此孟星河便把想問的話壓下來了。
夏海江抽了一口指縫中的煙，和夏已深極其相似的眉眼隱藏在白霧之下。
夏海江繼續說道：“我本想著找醫生給他治治這病，說不定能好。可是他非跟我作對，竟然拿美工刀劃傷自己只為了去看你的畫展。”
“什……什麽？”
孟星河似乎被夏海江的話震驚到了。
夏海江也被孟星河的反應嚇了一跳，“你居然不知道？”
“呵……”
夏海江冷笑，“這小子……”
孟星河心慌意亂。
突然間，他想到了第一次去南城開展的時候，那時夏已深確實是匆匆來遲，而且還臉色蒼白，大夏天還穿著西服，是為了掩蓋傷口嗎？
孟星河的心控制不住地疼了一下，記得當時他還故意說了傷害人的話……
夏海江嘆了一口氣，“他從小哪吃過半分苦？可是現在居然為你做到這個地步。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因為這段感情遭了很多磨難，夏已深也沒撈到什麽好處，甚至還不得不辭職保全夏氏，值得嗎？就非要走這條人少的路嗎？”
夏海江把煙放在嘴邊狠狠吸了一口，“就算是我不攔著你們兩個，別人呢？別人會怎麽看你倆？你也有自己的事業，怎麽就這麽糊塗呢？難道你就不怕失去自己的前程嗎？”
“不怕！”
孟星河慢慢地看向夏海江，眼神中的迷茫逐漸變成堅定，“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怕！”
“我確實很容易逃避退縮，那是因為我沒有不顧一切的底氣。我怕他的靠近，怕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只是彼此折磨，所以步步退縮，這一退就差點忘了，夏已深是貫穿我人生的最重要的人。我能退到哪裏去呢？不管去哪兒，心裏腦裏全是他的影子？所以，根本沒用。”
孟星河一氣說了這麽多話，手心已經隱隱地冒著汗。
他苦笑道：“我朋友說得不錯，愛恨都是因為太在意，所有的逃避都是掩耳盜鈴，倒不如勇敢點，去面對。”
夏海江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可一看到孟星河的表情，那些話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夏叔叔，我沒有喜歡過女人......”
孟星河繼續說道：“我也沒喜歡過除夏已深之外的其他男人。”
他目光灼灼，直言道：“我想夏已深應該也是一樣的，我沒有聽說過他的其他桃色新聞，所以我們只是單純地愛上了一個人而已，無關性別。如果大家討厭我們，也沒關系，等他腿傷好了，我就帶他走，藏起來，那樣就沒人能傷到我們。”
夏海江的手在沙發把手上反覆揉搓，“你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孟星河眼眶微紅，“人總會變的，小時候他護著我，以後我也會護著他的。”
夏海江嗤笑，“那他也太不中用了。”
孟星河微微垂眸沒有應聲，夏海江便也沈默起來。
過了片刻，夏海江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道：“既如此，那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在這歇一會，等會楊特助來接你。”
孟星河站起身微微彎了下腰，想說自己回去更快一些，但他面對夏海江還是習慣性順從，於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夏海江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便離開了，等走到公寓門口的時候，夏海江再次回頭，“當年我......”
孟星河笑了笑。他好像知道夏海江想說什麽了，但對於一個一身傲骨、叱咤商場多年，從未認過輸低過頭的人來說，那三個字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孟星河理解夏海江的心情，可當初的傷害和苦難都已經行程，他也無法說出原諒的話，況且夏海江也只是站在父親的角度做了選擇，其實也沒有錯。
“對錯”這個概念早已不能涵蓋他們之間的糾葛，他們只需要互相體諒就好了。
劉叔開了門，夏海江走出了公寓，“不忙了跟已深常回家看看，你蘇姨很想你。”
夏海江說話的時候沒有回頭，這或許是上一輩人獨有的道歉方式。
孟星河點點頭，應了聲，“好。”
*
等夏海江得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孟星河擡腕看了下時間，然後給楊特助發了個消息。
——【孟星河：我馬上回去，你盯著給他換藥，不用來接我。】
他一邊發信息一邊快步朝門口走去，可還沒走上幾步楊特助的信息就回過來了。
——【楊帆：孟先生，我到停車場了，馬上上樓。】
孟星河苦笑一下，趁著楊特助還沒上樓的這幾分鐘擡眼看了看夏已深暫居的這棟公寓。
這裏跟夏已深住過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沒有寬闊明朗的客廳，也沒有低調豪華的裝修，總之跟夏已深的喜好和氣質都非常不符，連夏已深習慣使用的生活用品都看不到幾件。
如果非要說這房子有什麽特別的話。
可能只有那一個了......從落地窗望下去，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孟星河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不經意地掃到了半開的臥室門。
等等！
他眼睛微瞇，仔細盯著臥室內的那幅畫，腳步不受控地挪了過去。
孟星河推門而進，然後便看見了那副熟悉的畫被擱在夏已深的床上。
那是一幅簡單的素描。孟星河還記得當初畫這幅畫的時候內心是多麽的焦躁、不安、慌張，還有徹骨的思念。
當初在西河，夏已深追去和他相處了一陣子，隨後又因事離開了。
他像是常年枯萎的樹木偶逢甘霖，拼命地汲取夏已深帶給他地養分，等對方離開後又陷入思念和恐慌的漩渦中。
所以他拼命的畫畫，把夏已深的模樣付諸紙上，最後將旅館的地面都鋪滿了。
因為他的逃避，那些畫最後被留在了西河的旅館中，現在為什麽會在夏已深手上呢？
一個想法出現在孟星河的腦海中，但他覺得不太可能......
房門推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孟星河聽到楊特助地腳步聲慢慢靠近了臥室，然後在他身後站定。
“這個......怎麽會在這？”
孟星河遲疑地看向楊特助。
楊特助的神色略有糾結，但這種情緒只持續了半分鐘，他便說服了自己。
身為夏已深的助理，自然是要為對方的幸福著想。
“這幅畫已經陪了夏總三年了。”
楊特助坦言道。
孟星河撫摸著畫框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笑了一下，“真是個瘋子！”
楊特助扶了下領帶，不懂對方這個笑的意思。
他繼續說道：“從感情上來說，夏總也是個可憐人，他不懂愛，不懂怎麽對人好。您讓他懂了，可又不要他了……”
孟星河放下了畫框，一邊朝門口走一邊無聲看了下楊特助。
楊特助立即轉開了目光，“我說這些是心裏話，並不是因為在夏總手下工作才這麽說的。”
孟星河輕笑道：“好，我知道了。我們快點回醫院吧，他快醒了。”
“好。”
楊特助匆忙應了，然後主動打開門，跟著孟星河一起下樓回了醫院。
*
“醒了？”
孟星河一推開病房門就看見夏已深半坐在病床的床頭，拿著手機面色焦急地打著電話。
夏已深焦急的神色在看到孟星河的時候舒緩了一些，舉著的手機也掛斷了，“哥哥，你去哪兒了？”
孟星河彎著眉眼笑了笑，轉了話題，“你腿怎麽樣？還疼麽？醫生說傷口有些深，得好好養幾天。”
孟星河一邊說著一邊不得不坐在了病床一側，“下午我回家去把畫板拿過來，在醫院陪著你。”
“什麽？”
夏已深一下怔住了，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你說要去拿畫板，來醫院陪我？哥哥......真的嗎？”
孟星河順手拿起一個蘋果，用水果刀把皮削成了一個圈，“嗯，畫展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再不完工就來不及了。”
夏已深頓時被巨大的喜悅沖擊了，眼眶瞬間就紅了，瞳孔中也閃出了點點瑩亮。
他聽懂了孟星河的話，可他不敢相信，把手伸了出去卻不敢牽住孟星河。
孟星河把削好的蘋果塞進了夏已深的手裏，“好了，我等下就……”
孟星河的話還沒說完，夏已深一把就把他拽進了懷裏。
“小心腿！”
孟星河大驚，可夏已深絲毫不顧。
他慢慢地把臉埋在了孟星河的脖頸之間，輕聲道：“你不用委屈自己來陪我，我可以主動過去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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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驚訝，我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麽一天。”
夏海江的神色輕松了幾分，雙腿交疊，微微後仰。
他悠然地抽出了一根煙，繼續說道：“我之前堅信自己沒錯，你們這些小屁孩懂什麽，喜歡同性能是什麽好走的路嗎？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感謝我了。”
“這個想法一直沒有變過，哪怕在你離開後夏已深聲嘶力竭地求我把你找回來，哪怕夏已深從成年開始就悄悄打探你的消息，我始終沒變過，依然確信你們早晚會後悔的。但是我從沒想過我自己養大的兒子竟然會因為你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逼我！”
傷害自己？
孟星河在這段話中抽取了一個很令他在意的字眼。
他的眉頭微微蹙著。
他想問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可夏海江此刻的氣場不允許他打斷，因此孟星河便把想問的話壓下來了。
夏海江抽了一口指縫中的煙，和夏已深極其相似的眉眼隱藏在白霧之下。
夏海江繼續說道：“我本想著找醫生給他治治這病，說不定能好。可是他非跟我作對，竟然拿美工刀劃傷自己只為了去看你的畫展。”
“什……什麽？”
孟星河似乎被夏海江的話震驚到了。
夏海江也被孟星河的反應嚇了一跳，“你居然不知道？”
“呵……”
夏海江冷笑，“這小子……”
孟星河心慌意亂。
突然間，他想到了第一次去南城開展的時候，那時夏已深確實是匆匆來遲，而且還臉色蒼白，大夏天還穿著西服，是為了掩蓋傷口嗎？
孟星河的心控制不住地疼了一下，記得當時他還故意說了傷害人的話……
夏海江嘆了一口氣，“他從小哪吃過半分苦？可是現在居然為你做到這個地步。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因為這段感情遭了很多磨難，夏已深也沒撈到什麽好處，甚至還不得不辭職保全夏氏，值得嗎？就非要走這條人少的路嗎？”
夏海江把煙放在嘴邊狠狠吸了一口，“就算是我不攔著你們兩個，別人呢？別人會怎麽看你倆？你也有自己的事業，怎麽就這麽糊塗呢？難道你就不怕失去自己的前程嗎？”
“不怕！”
孟星河慢慢地看向夏海江，眼神中的迷茫逐漸變成堅定，“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怕！”
“我確實很容易逃避退縮，那是因為我沒有不顧一切的底氣。我怕他的靠近，怕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只是彼此折磨，所以步步退縮，這一退就差點忘了，夏已深是貫穿我人生的最重要的人。我能退到哪裏去呢？不管去哪兒，心裏腦裏全是他的影子？所以，根本沒用。”
孟星河一氣說了這麽多話，手心已經隱隱地冒著汗。
他苦笑道：“我朋友說得不錯，愛恨都是因為太在意，所有的逃避都是掩耳盜鈴，倒不如勇敢點，去面對。”
夏海江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可一看到孟星河的表情，那些話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夏叔叔，我沒有喜歡過女人......”
孟星河繼續說道：“我也沒喜歡過除夏已深之外的其他男人。”
他目光灼灼，直言道：“我想夏已深應該也是一樣的，我沒有聽說過他的其他桃色新聞，所以我們只是單純地愛上了一個人而已，無關性別。如果大家討厭我們，也沒關系，等他腿傷好了，我就帶他走，藏起來，那樣就沒人能傷到我們。”
夏海江的手在沙發把手上反覆揉搓，“你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孟星河眼眶微紅，“人總會變的，小時候他護著我，以後我也會護著他的。”
夏海江嗤笑，“那他也太不中用了。”
孟星河微微垂眸沒有應聲，夏海江便也沈默起來。
過了片刻，夏海江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道：“既如此，那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在這歇一會，等會楊特助來接你。”
孟星河站起身微微彎了下腰，想說自己回去更快一些，但他面對夏海江還是習慣性順從，於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夏海江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便離開了，等走到公寓門口的時候，夏海江再次回頭，“當年我......”
孟星河笑了笑。他好像知道夏海江想說什麽了，但對於一個一身傲骨、叱咤商場多年，從未認過輸低過頭的人來說，那三個字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孟星河理解夏海江的心情，可當初的傷害和苦難都已經行程，他也無法說出原諒的話，況且夏海江也只是站在父親的角度做了選擇，其實也沒有錯。
“對錯”這個概念早已不能涵蓋他們之間的糾葛，他們只需要互相體諒就好了。
劉叔開了門，夏海江走出了公寓，“不忙了跟已深常回家看看，你蘇姨很想你。”
夏海江說話的時候沒有回頭，這或許是上一輩人獨有的道歉方式。
孟星河點點頭，應了聲，“好。”
*
等夏海江得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孟星河擡腕看了下時間，然後給楊特助發了個消息。
——【孟星河：我馬上回去，你盯著給他換藥，不用來接我。】
他一邊發信息一邊快步朝門口走去，可還沒走上幾步楊特助的信息就回過來了。
——【楊帆：孟先生，我到停車場了，馬上上樓。】
孟星河苦笑一下，趁著楊特助還沒上樓的這幾分鐘擡眼看了看夏已深暫居的這棟公寓。
這裏跟夏已深住過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沒有寬闊明朗的客廳，也沒有低調豪華的裝修，總之跟夏已深的喜好和氣質都非常不符，連夏已深習慣使用的生活用品都看不到幾件。
如果非要說這房子有什麽特別的話。
可能只有那一個了......從落地窗望下去，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孟星河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不經意地掃到了半開的臥室門。
等等！
他眼睛微瞇，仔細盯著臥室內的那幅畫，腳步不受控地挪了過去。
孟星河推門而進，然後便看見了那副熟悉的畫被擱在夏已深的床上。
那是一幅簡單的素描。孟星河還記得當初畫這幅畫的時候內心是多麽的焦躁、不安、慌張，還有徹骨的思念。
當初在西河，夏已深追去和他相處了一陣子，隨後又因事離開了。
他像是常年枯萎的樹木偶逢甘霖，拼命地汲取夏已深帶給他地養分，等對方離開後又陷入思念和恐慌的漩渦中。
所以他拼命的畫畫，把夏已深的模樣付諸紙上，最後將旅館的地面都鋪滿了。
因為他的逃避，那些畫最後被留在了西河的旅館中，現在為什麽會在夏已深手上呢？
一個想法出現在孟星河的腦海中，但他覺得不太可能......
房門推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孟星河聽到楊特助地腳步聲慢慢靠近了臥室，然後在他身後站定。
“這個......怎麽會在這？”
孟星河遲疑地看向楊特助。
楊特助的神色略有糾結，但這種情緒只持續了半分鐘，他便說服了自己。
身為夏已深的助理，自然是要為對方的幸福著想。
“這幅畫已經陪了夏總三年了。”
楊特助坦言道。
孟星河撫摸著畫框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笑了一下，“真是個瘋子！”
楊特助扶了下領帶，不懂對方這個笑的意思。
他繼續說道：“從感情上來說，夏總也是個可憐人，他不懂愛，不懂怎麽對人好。您讓他懂了，可又不要他了……”
孟星河放下了畫框，一邊朝門口走一邊無聲看了下楊特助。
楊特助立即轉開了目光，“我說這些是心裏話，並不是因為在夏總手下工作才這麽說的。”
孟星河輕笑道：“好，我知道了。我們快點回醫院吧，他快醒了。”
“好。”
楊特助匆忙應了，然後主動打開門，跟著孟星河一起下樓回了醫院。
*
“醒了？”
孟星河一推開病房門就看見夏已深半坐在病床的床頭，拿著手機面色焦急地打著電話。
夏已深焦急的神色在看到孟星河的時候舒緩了一些，舉著的手機也掛斷了，“哥哥，你去哪兒了？”
孟星河彎著眉眼笑了笑，轉了話題，“你腿怎麽樣？還疼麽？醫生說傷口有些深，得好好養幾天。”
孟星河一邊說著一邊不得不坐在了病床一側，“下午我回家去把畫板拿過來，在醫院陪著你。”
“什麽？”
夏已深一下怔住了，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你說要去拿畫板，來醫院陪我？哥哥......真的嗎？”
孟星河順手拿起一個蘋果，用水果刀把皮削成了一個圈，“嗯，畫展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再不完工就來不及了。”
夏已深頓時被巨大的喜悅沖擊了，眼眶瞬間就紅了，瞳孔中也閃出了點點瑩亮。
他聽懂了孟星河的話，可他不敢相信，把手伸了出去卻不敢牽住孟星河。
孟星河把削好的蘋果塞進了夏已深的手裏，“好了，我等下就……”
孟星河的話還沒說完，夏已深一把就把他拽進了懷裏。
“小心腿！”
孟星河大驚，可夏已深絲毫不顧。
他慢慢地把臉埋在了孟星河的脖頸之間，輕聲道：“你不用委屈自己來陪我，我可以主動過去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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